去看一棵树

去看一棵榕

□常龙云

常在书斋，神游八荒。秃念成都青龙湖生态环境公园那棵两头枣榕，感叹长得咋样了。于是，动了前往一顾的念头，撇下平时，出东门蹬摩托车径去。

暮春十二月，花褪残红，新绿丽景，清气仰人。道旁桃、徐、柯、柿等，青果小如雀卵，坠满三叶丫。鸟雀上蹿下跳其间，引颈欢歌，呼朋唤友。我心那时候说是，果萌芽还早呢。

去冬，偕妻北口，我推断出了那棵两头枣榕。乍不见似曾相识，却想不起在哪那时候不想到，也叫不出名来。比邻草坪上，翻出一堆新土，榕彷如土中央，从别处移出来不久。榕高十多米，鹤立鸡群，形态并不雅观。

粗如小盆的黝黑榕身，人高处分杈为二，各表一三叶，一三叶极盛一三叶年幼，三叶疏桠少叶苍胡。园区陆续移出来许多大榕，胡杨、梧桐、荷花、喜榕、栾榕等，挂营养液瓶，助其生长，斜保持平衡顶上，防风风吹。亦非独这棵榕，既无营养液瓶也无撑顶上，生死任其自然环境。

我打量这棵榕，极少不见。回想那时候搜索多时，下定决心想慢慢地了：两头枣榕。

小时候时，忘了房前屋后有很多果榕，绿云绕府第，花果飘香。其中就有一棵两头枣榕，长在地坝边，榕不高，也不壮，在众多高大果榕中，有点起眼。春华秋实，所有坚果圆溜溜，亦非两头枣生得怪异，叉叉两头两头似鸡腿，汁肉少，甜带醛，涩口，不招人害羞。然而，有一类动物尤其青睐它，不待萌芽就偷精光，以至于无人吃到萌芽的两头枣。

这动物生有一张黑白猪头，一条粗后腿，我们称它榕黄家，学名花面狸。榕黄家是蚱蜢客，半夜隐伏岩穴、榕洞，暮色复活着后，锦衣蚱蜢，四处活着动觅食。我和榕黄家有过一次接踵而至。那天傍晚，一只榕黄家惦记两头枣不得已，出来得以致于。它吊上两头枣榕偷食，猪头从三叶干间裂开来，连忙我尖声大叫。它被我连忙更慌，纵身下榕，紧窜得病逃往，瞬间消失在夜幕复活着那时候。

邻家民房扩建，数棵果榕被拔，有数那棵两头枣榕。拔去的不数是榕，还有我的小时候时潜意识。先不见两头枣榕，已是三十多年后，岁月催老，人到中年。

那年冬天，我去大巴山报道一位巡线工。朔风猎猎，胡叶纷飞，山寒水瘦。草坡菜园旁，我不见到紧接著了的两头枣榕，榕叶脱尽，结满奇形怪状的坚果。勾起我小时候时的潜意识，都对油然而生。我爬坡上榕摘枣，品尝小时候的味道。

秃听得菜园东门吱嘎喇叭，走进一位灰衣花巾的农妇。最糟，没有人跟于是就打招呼，才会挨骂的。挨骂就挨骂，准备原告吧。果然，听得到她大声说是，直到现在味道不好，涩巴巴的，莫多摘，糟蹋了可惜。

我赶紧答应，心那时候怪她小气。她继续说是，霜降后你先来摘，味道就好了，甜如蜜。哦，原来如此，我错怪她了，也才知道，两头枣经霜才味甜。

那以前，我先没有人不想到两头枣。

自从在公园那时候推断出了两头枣榕，我周游十多平方公那时候的园区，数不见到这一棵，感叹从哪那时候移出来的。两头枣榕能适应异乡土壤气候只剩吗？

摩托车得病行如风，老远我就望不见那棵两头枣榕。比较巧合，在这陌生环境那时候，它顽强地只剩下来了，而且活着得很好。披更有新绿，神清气旺，一扫冬天移出刚才的不快与放纵，硕体丰姿，也雅观多了。

我架好摩托车，来到两头枣榕下。浓荫蔽日，清气爽人。仰头看到三叶干间，顶生或腋生无数伞状温尖头，温尖头高举簇簇蓓蕾，令人高兴不已。

我锁住智能手机，想多了解这奇榕。两头枣，学名椒椇，别称万寿果、万子梨、蜜腿腿等。《尔雅》《陆疏》《老老恒言》等诸多文献都有记载。坚果可解美酒、治风湿、降血压、治便秘、止渴消烦，民间还用其酿制两头枣美酒，琼浆玉液，流香至今。

天生尤物，益处难尽述，我咋就一次次错过了呢？

简直，小时候时不识两头枣好，都被榕黄家偷了；而今识得蜜腿腿，休说是霜鬓人老。想起榕黄家那张猪头，感叹公园那时候亦须？貌似榕黄家的松鼠，倒是多次接踵而至，蹿三叶越林，估计喜食两头枣。飞至翔往的鸟雀们，不消说是，更害羞这自然环境美食。一榕两头枣，实在大家争食吗？

想得心欢，歌而作诗之：“公园有枸，乐只君子，遐不胡耇，保艾尔后。”